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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有趣的紀錄片「基努李維的數位任務」(Side by Side)很低調的發行DVD,然後靜靜地立在新北市立圖書館五樓的資料架上,然後和「漢內克導演的秘密」(Michael H. Profession: Director)被我一起借回家了。雖然我找不到基努李維(Keanu Reeves)參與這部片動機,但是他在這部紀錄片中,努力為電影的昨日和未來,稱職地進行穿針引線的工作。我們不難看出來他對電影相關的工作,有超乎其他同業工作者的愛;基努李維不想讓自己只是個演員,他希望自己能站在這股數位革命浪潮中,扮演電影史上承先啟後的其中一位先鋒。

電影界這幾年雖然數位的力量銳不可擋,那些曾經不可撼動的膠捲、底片公司,如今都黯然退出商業戰場;但是電影人卻因此分成兩派:第一是非常支持數位影像工作的革新派,以及支持底片攝影的傳統派。身為觀眾的我們在選邊站之前,我非常建議先看過基努李維這位大帥哥,代替我們與許多資深電影工作者,針對這個主題的對談。訪談對象的部分名單就放在電影海報上,像是:電影「阿凡達」(Avatar)的導演詹姆士柯麥隆(James Cameron)、「穆荷蘭大道」(Muholland Drive)的導演大衛林區(David Lynch),「神鬼玩家」(Aviator)的導演馬汀史科西斯(Martin Scorsese)以及「班傑明的奇幻旅程」(The Curious Case of Benjamin Button)的導演大衛芬奇(David Fincher)。還有喬治盧卡斯(George Lucas),以及當時還是姊弟的華卓斯基(Wachoski)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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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是一項非常新穎的藝術,發明至今只有一百多年的時間,在數位化之前,唯一儲存電影資料的方式,就是「膠捲」或「底片」,這是利用鏡像及感光塗料相互合作,紀錄一段段瞬間畫面,再透過浸泡化學藥劑重新將畫面顯像出來。這種傳工作方式成本非常昂貴,一方面是膠捲本身的成本很高,而且資料承載量不大,總會在工作過程面臨底片用罄而中斷拍攝。傳統的後製工作更是非常驚人,早期的剪接真的是拿剪刀剪開底片,然後拿膠水把兩邊個畫面接起來,所以影片品質就會受到傷害。但是最可怕的是電影完成後,在戲院放映的情況,因為每間電影院的放映機器狀況都不相同,放映師的技術也大相徑庭,所以觀眾能不能看到電影的原貌,完全得碰運氣。

電影的數位化最普遍被接受的,就是底片拍攝的內容,以數位方式存檔後進行剪接,然後在各地的戲院以數位狀態放映;電影數位化的好處,不僅能確保導演的創作完整,而且每一間戲院的放映品質都相同。影像數位化的過程並不是一蹴可幾,從千禧年之後,各家相機公司爭相研發適合電影的攝影機,但始終沒有改變電影界人士,對底片拍攝的依賴。但是拍攝科幻電影的導演很快地接受應用數位技術,讓電腦第一時間就能進行後製,能將傳統道具無法完成的特效,以電腦動畫結合後呈現驚人的幻象。但是電影界至今,仍舊因為「視覺美感」的緣故,沒有完全放棄膠捲。畢竟底片最能忠實呈現光影的美感,就像黑膠唱片一樣,最能讓人們體現成品之中的每一個細節。但是任何設施的數位化,都有個共同的致命問題:無法估計的成本,甚至有可能難以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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膠捲體積龐大,資料存量小,目前數位資料庫似乎能夠解決這樣的問題。但是誰能保證數位資料的保存品質,能維持的像膠捲一樣精緻?有沒有可能目前的數位資料其實很脆弱,可能因為無法預測的外力而完全消失?電影一直都是個高成本、高技術的工藝,我們目前還存有相當份量的電影資料,也是因為電影膠捲,只要儲藏在嚴格管控的環境中,保存百年以上應該都不是問題,但是我們卻無法給予數位資料同樣的保證。當然,高科技讓從業人員的工作環境更安全,遠離「爆破」、「車禍」或「特技動作」的危險,甚至減少場景搭建的成本,但是對我而言,電影數位化的趨勢讓十年間的電影,越來越難看。

即使我們看到特效發展出無限的創意,我們卻越來越難看到一個深入人心的故事;我們看到數位化的影像,完成我們閱讀的想像世界,可是卻也加深我們對現實的挫敗感;我們看到電影出現和以往完全不同的面貌,但是同時那些不飽和的詭異色調,都不是燈光師調出來的,是不人性化的電腦所調出來的怪東西。如果我們這幾年覺得電影很無聊,身為觀眾的我們要意識到自己的選擇,其實一直鼓勵電影公司創造更多的空虛讓我們消費;我們應該要嚴厲的告知那些製作電影的人,雖然我們對於新事物充滿熱情與好奇,但是我們的忍耐是有極限的。如果電影公司覺得觀眾都是沒品味的白痴,也許我們該團結一致,讓他們體驗血本無歸的感覺。觀眾要的一向不難:好看的電影、好看的電影,和好看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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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努李維唯一談到自己的經驗是這樣的:他認為數位化之後,演員的工作變得更辛苦,過去在膠捲的年代,因為一卷底片拍完之後,能有簡短的休息時間,也因為底片很貴,所以每個工作人員都會繃緊神經,希望一次完成,如今數位存檔的機器,會讓每個人有更多嘗試的機會,也導致所有人必須無時無刻嚴陣以待,一而再、再而三,永無止境的完成工作,甚至沒有一點點喘息的空間,因為數位影像的特質就是:隨時重看,隨時開始。這部紀錄片並沒有要訴說一種樂觀或悲觀,透過許多專業的電影人,他們全都正在定義一個很美的結論:電影是個藝術,可以接受任何形式、沒有早晚,也沒有極限。十歲時,和家人進戲院看的第一部電影,是1996年的「鐵達尼號」(Titanic);國一,第一次自己買票看電影,是陶比麥奎爾(Tobey Maquire)主演的「蜘蛛人」(Spider-man),國二時和同學一起看完湯姆漢克斯(Tom Hanks)的「浩劫重生」(Cast Away),然後還有學校老師,課堂播放的義大利電影「美麗人生」(La vita è bella)。接著是高二和高三,我看了「四百擊」(Les qutre cents coups)和張曼玉和奧利維耶阿薩亞斯(Olivier Assayas)合作的「錯得多美麗」(Clean)。然後我就愛上電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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