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erican Beauty (1999) - Posters — The Movie Database (TMDB)

1990年代到2010年,這二十年的時間,是商業和藝術電影結合最成功的時光,這段時間不論喜劇、科幻、動作、靈異、傳記、社會議題、歌舞、武打、警匪、文學、劇情各式電影的產量幾乎到達影史的顛峰;不再強調導演招牌,有好的故事、漂亮面孔的明星,比過去更開放的討論空間,加上科技和影視娛樂的普及與進化,這段時光是美麗的二十年。

各國的電影作品百花齊放,從老牌的美國影業、香港、日、韓,甚至歐陸各地,不論是電影產業的傳統大國義大利、西班牙,還可以看到東歐各國,在鐵幕解除之後,新的創作聲音,遠至北歐、非洲國家的作品,都可以在世界各地廣泛地被討論,評選,甚至得到獎勵和曝光的機會;等到幾年後再回過頭來看,一定會覺得這是一段很有趣的時間,非常劇烈的文化衝擊與交融的時光。例如:美國電影「美國心玫瑰情」、西班牙電影「悄悄告訴她」(Hable con ella)、德國電影「再見列寧」(Good bye, Lenin! )、中國電影「姨媽的後現代生活」或者台灣電影「藍色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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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美國心玫瑰情」(American Beauty)的中文片名似乎和原文沒什麼關係,但是如果把電影看完,會忍不住讚嘆譯者的智慧,原來美好的美國白人中產階級家庭,竟然像玫瑰一樣莖上帶刺,充滿危機。片中的凱文史貝西(Kevin Spacey)是個陷入嚴重中年危機的男人,他和老婆安妮特班寧(Annette Bening)多年的不協調的婚姻生活,在他失業之後更顯得脆弱。他們只有一個女兒,但是緊繃的家庭關係,讓他們彼此都很少溝通,表面上看起來是個和諧的中產階級的家庭,事實上卻交織著對彼此的怒火與危機。

爸爸的低潮蔓延到各處,他完全找不到身為男人的尊嚴,於是連女兒的好友,都被他當作測試自己的魅力的標靶。媽媽的野心讓她完全玩火上身,認識了在商場的競爭對手並且開始搞起婚外情。他們的新鄰居是詭異的一家人,海軍陸戰隊退役的爸爸對兒子很嚴格,但是兒子用藥上癮,多次進出勒戒所,時常被海軍退役的爸爸打得鼻青臉腫;媽媽則非常膽怯,從來沒有插手過。當兒子認識凱文史貝西的女兒之後,兩人開始交往,並決定永遠離開家,到別的地方生活。



結局是最令人窒息的一段,但是整部電影看完,只會覺得人生的脆弱和無助,好像在每個人身上都會發生一樣。我們一直被耳提面命著,要追求更好的生活,朝著更高更遠的目標前進。但所謂的「更好」,會是其他人眼中的好,還是自己看起來的好?萬一自己的感覺良好,但是別人不覺得的時候,那該怎麼辦呢?凱文史貝西的角色之於整部電影,一直在這個問題上打轉;還好他在最後一刻想通了,不過好像這一切,都有點太遲了。

另外一個陷入自信危機的,則是老婆安妮特班寧;看起來成功的房地產仲介,她除了不斷地自我突破,也尋求其他的鼓勵,例如不停地播放勵志錄音帶,給自己打氣鼓舞。她對婚姻、工作和生活的不滿已經到達頂點,尤其是對她失業在家,無所事事的丈夫。直到自己的丈夫被殺,包括她老公、她自己、她的女兒和看電影的觀眾,似乎從槍響的那刻起,才從這個危機四伏的僵局中解套出來。



我們常常口耳相傳一些話、一些故事,或者長輩會耳提面命一些人生道理。每個人的人生或長或短,但是我們一定是疑惑多於了解;而正當我們看起來,越來越能掌握遊戲規則時,那就是我們老到,可以對別人講道理的時候,那離我們要死去的時間,必定也不會太遠。人生最美好的事情,莫過於對任何事情了然於心;而既然我們有了電影,這是一種欣賞故事的方式,透過這些劇情的走向,導演的處理及演員的詮釋,更增進我們對於整個世界的了解,或者更進一步的講,對於「人性」的了解。如果你/妳在都市長大,你/妳一定要看過這部「美國心玫瑰情」;如果你/妳從鄉下到城市工作,也最好看過這部電影;如果你/妳從城市回到鄉下生活,你/妳更需要看完這部電影。如果你/妳跟我一樣即將步入中年,我建議你/妳,不要忘記這部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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