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Final Cut for Orson: 40 Years in the Making (Short 2018) - IMDb

 

去年某一天,網飛(Netflix)推薦給我2018年的電影「風的另外一頭」(The Other Side of the Wind),導演是已故美國導演奧森威爾斯(Orson Welles);我不明白2018年的奧森威爾斯是什麼意思?好奇心驅使我看了前十分鐘,因為看不出什麼決定謝謝再連絡...第二次不氣餒又重頭再看了十分鐘,然後問自己這部電影有什麼魅力?為何我始終難以放手?接著是第三次...終於在這一次看到電影的最後一分鐘,還被主角的獨白感動到流淚。在網飛紀錄片「為奧森完成巨作:堅持不懈40年」(A Final Cut for Orson: 40 Years in the Making)不只找到答案,還找到同樣無法斷捨離的病友,他們病得更重。

至今在美國影壇仍然活躍的製片人法蘭克馬歇爾(Frank Marshall),不只當年美國電影「風的另一頭」的年輕製片、演員及美術,離開奧森威爾斯劇組後的80年代,他是美國導演史蒂芬史匹柏(Steven Spielberg)多部電影的製片;已故導演、演員、電影史專家彼得波丹諾維茲(Peter Bogdanovich)是「風的另外一頭」主角及執行製作,奧森威爾斯生前曾託付他完成電影,他謹記在心。攝影師蓋瑞格瑞佛(Gary Graver)窮盡一生努力籌資規劃,希望導演過世後,這部作品仍然可以問世。製片菲利浦詹皮馬薩(Filip Jan Rymsza)在2009年時注意到這部未完成的作品,直到2017年,終於有劃時代的巨大進展。

Netflix concluderà The other Side of the Wind di Orson Welles. Ne sentivamo  il bisogno? - duels

奧森威爾斯在世時,電影版權因為政治動盪的緣故已經非常複雜,最後由法國司法法庭裁定封存底片並且儲存在巴黎,而多年後存放底片的公司已經破產。透過多方鍥而不捨地努力下,終於2017年時取得授權,從巴黎近郊的倉庫找到保存良好而且數量龐大的原版底片。初步盤點後的結果,大家一致同意這絕對是件巨大的工程,工作量瘋狂到難以估計,於是團隊先將底片送回美國洛杉磯。資深剪輯師茉亨利(Moe Henry)第一部經手的電影是「大白鯊」(Jaws),如今她是碩果僅存能安全檢視、操作、註記底片、並能準確剪、粘及採傳統手法處理底片的電影匠師級人物。再將所有材料數位化後,更艱難的挑戰才要開始。

從70年代手寫標籤中盤點出1083件素材,導演奧森威爾斯曾經提過他的最終想像:「電影中的電影、有關電影的電影、一個電影人的電影」(A film within film...a film about film...a film about a film maker)。從未與奧森威爾斯共事過的剪輯師鮑勃穆拉斯基(Bob Murawski)肩負重任,他大量訪談、閱讀也閱覽導演奧森威爾斯的諸多前作,甚至毛片中的錄音都是寶貴的線索,並藉由奧森威爾斯已完成的部分作為定錨。但是電影「風的另一頭」拍攝年份很長又沒有明確劇本或劇情線、加上導演即興而為,還有不同版本的演員表演,總計2.8萬個電影畫面、800萬幀數...於是A.I.技術及特效公司在不同的領域協助專案順利進行。但另一頭的混音工程師表示,電影收音情況不佳,大約八成五的台詞他無法辨識...

A Final Cut for Orson: 40 Years in the Making (2018) | MUBI

距離完成作品的最後一哩路,曾經與導演奧森威爾斯共事過的資深作曲家米歇爾克羅格朗(Michel Legrand)絕對是不二人選,透過傳統配器的前衛音樂風格及奧森威爾斯指定的紐奧良爵士樂,電影「風的另一頭」的影像風格既瘋狂又輕佻、危機重重之外的抑鬱的憂傷,各種複雜情境在觀眾眼中很合理的呈現出來。受惠於現代科技的大力支持,幾十年前曾經胎死腹中的巨作終於能夠讓觀眾一睹為快。如果你/妳已經很熟悉奧森威爾斯的系列作品,欣賞電影「風的另一頭」時應該會有點辛苦,應該會感到既陌生又疑惑:那些曾經熟悉的寫實故事、使用黑白底片強調精緻又不可思議光影對比、堅持幾何構圖在畫面中一絲不苟像是強迫症發作,也善用焦距變化凸顯劇情焦點的技術大師,似乎在1970年代的彩色電影中,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測試底片的質感的組合、挑戰剪接的速度還有抽象又哀傷的敘事。總之,紀錄片「為奧森完成巨作:堅持不懈40年」雖然全片只有40分鐘長,但是很精彩、很瘋狂;不論是不是奧森威爾斯的影迷,都很值得花一點時間細細品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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