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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是個很小的地方,小到一個家庭只能住一個套房的大小,一家子全部都擠在小小的空間;有錢人都搬到山上去了,除了有景觀,空間大,還可以躲狗仔(Paparazzi)。香港人很多,除了國共內戰、文革逃出來的中國人之外,還有眾多南亞人:印度、菲律賓和印尼。一個擠得要命的地方住了一堆人,香港人也說為了維持秩序,這裡的警察特別兇狠,就是為了要維護這個小城市能夠正常運作,在兩岸不能直航以前,香港曾經是重要的金融中心、交通樞紐、娛樂重鎮。時至今日,香港和澳門一樣,都成了很有風味的觀光城市。

電影「重慶森林」的海報,拼貼組合九零年代風行一時的字體,還有平面設計風格,那個時候好像每一本雜誌和報紙,都是聳動的標題和瘋狂的字體,陰沈地亂七八糟,貼滿明星的沙龍照,但新聞內容通常充滿人身攻擊。經濟時好時壞,暴起暴落,流行文化在那個時候如火山爆發般的遍地開花。總結人類自從有了大眾傳播之後,發展出來的一切創意,當我們回頭看,九零年代的影視作品時,不難看到一堆充滿實驗風格、尖銳和前衛的作品;當然墮落、抄襲、自以為是也是這個年代獨有的後遺症。這也是為什麼大家都要去中國淘金?因為中國還在上個世紀的生活,去那裡的人,可以重溫九零年代的淘金夢。



帥哥金城武,失戀的時候當然還是一個帥哥,悲傷只會讓他看起來更迷人。電影「重慶森林」共有兩段故事,第一段故事就從他的失戀開始說起,年輕警察何志武被女朋友甩了,所以他用鳳梨罐頭陪伴自己,如果到一個期限,女朋友還是追不回來,那這段感情就跟罐頭一樣是會過期-感情是有保存期限的。但是何志武很快地愛上一個美麗的路人,這個戴金色假髮的女人是個殺手,專做檯面下的生意,不過她同樣也遇到一點瓶頸,她用綁架對方女兒來要債,又心軟把女兒放走了。於是她和何志武湊巧在酒吧相遇,兩個應該都是來買醉的,不過阿武愛上她了。

他們相處了一個晚上,大部分的時間阿武都在看電視吃東西,金髮假髮女人在睡覺,林青霞把這個角色詮釋的很不錯,光是喝醉睡著的樣子,真的很像低潮中的人,已經顧不得形象了。然而她在電影中總是戴著墨鏡,看起來真的很像導演自己的化身,也許王家衛想和阿武這種人談戀愛,畢竟阿武對感情執著又衝動,最大的吸引力應該在他實在很年輕,只有24歲又363天,但誰知道呢?離去之前,何志武幫女人貼心地脫掉高跟鞋,因為何媽媽說女人穿鞋過夜會腳腫;這麼體貼的男孩真適合結婚,不過從電影裡,倒是看不出來,究竟金城武私底下個性像不像這樣,如果誰有機會遇到金城武,應該要問問看。也說不定大家比較喜歡朦朧美,假裝阿武的一切就是他。



第二段故事是王菲和梁朝偉:快餐店工讀生阿菲和警察663之間的愛情小品。雖然警察已經有個空姐女朋友,但是相處起來好像躲貓貓,生活總是兜不在一起。從買宵夜和老闆的對話看得出來,633不太願意改變,也不喜歡嘗試新的東西,雖然女朋友走了,但是還是一直跟家具對話,一直等待;快餐店工作的阿菲則很喜歡633,她很喜歡接受挑戰,雖然看起來她很活在自己的世界,但是卻可以為愛可以不顧一切。後來,她像個間諜一樣潛入633的家中打掃,直到有一次撞見沒當班的633,阿菲嚇到當場抽筋不能動...原本以為可以就這樣開始約去見面,但故事又一波三折;阿菲當上空姐去了加州,633不當警察,接手快餐店...

這段故事比第一段容易理解很多,也比較受到觀眾歡迎,畢竟大家愛看大團圓的劇碼,也最能滿足大家的想像;我們人都有慣性,通常很抗拒改變,或是生活突然有新的人事物,但如果我們能夠敞開心接納,說不定會有什麼特別的驚喜出現。在王家衛系列電影中,最能敞開心胸的兩個人,大概就屬張曼玉扮演的「蘇麗珍」,和張國榮的「阿飛」,他們兩個最能坦然面對自己,一點都不矯揉造作。小小的香港充斥許多的街頭文化,從吃的、用的,走在路上的人還有街景,既傳統又現代,東西混雜,但是粵語使用又區隔其他許多的華人;這部「重慶森林」忠實體現了香港的街頭風景,不美,但是很濃郁。



最後聊聊電影音樂,在「重慶森林」電影中,導演大量加入加州派的樂團代表「雙親合唱團」(Mamas and Papas)的經典歌曲「加州夢」(California Dreams),還有王菲當年翻唱愛爾蘭「小紅莓樂團」(The Cranberries)的作品-「夢中人」(原曲:Dreams)都讓這部作品更增添風采,從音樂的氛圍和創作年代,都像標籤一樣強化了時代的味道,不管之後還有多少足以齊名的電影出現,都沒辦法取代在一個時代的定位;這個迷離失速的九零年代,則是我們離開之後,就再也回不去的一段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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