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愛提但是一直沒寫的電影「變腦」(Being John Malkovich,直譯為「變成約翰馬可維奇」)就是以男演員「約翰馬可維奇」(John Malkovich)的名字為片名。如果不知道他是誰,也沒聽過這個人,也找不到電影「變腦」的話,不妨找出電影「超危險特工」(R.E.D),其中腦子最不正常的那個探員馬文(Marvin),就是你要找的人了;或者是電影「賭王之王」(Rounders),男主角最後對付的那個俄裔老大,這些多變又傳神的角色型態,就是約翰馬可維奇為何如此偉大的原因。

電影「人鼠之間」(Of Mice And Men)改編自美國作家史坦貝克(John Steinbeck)的同名小說,描述農場工人,精明世故的小個子喬治米爾頓(George Milton)帶著高大強壯,患有智能障礙的藍尼史莫(Lennie Small)一起到農場工作。藍尼喜歡鬆鬆軟軟的小東西,但是他的力量大得驚人,很容易把他們弄死。扶養藍尼的姑媽過世之前,把藍尼交代給喬治,也由於藍尼不停出問題,讓兩個人一直無法穩定工作,只好過著四處打工的農場生活。

喬治夢想擁有自己的農場,讓藍尼負責飼養兔子,他們不停討論要怎麼經營,並且努力存錢;農場斷臂老頭坎第(Candy)為了離開現在的農場,願意貢獻工傷的賠償金、存款就想要和喬治、藍尼一起到別的地方。但是這個農場一直有個未爆彈,農場少東愛找人麻煩的拳擊手柯里(Curley)以及他那愛找人外遇的老婆。柯里一天到晚懷疑妻子偷吃,但是卻沒辦法控制他老婆愛勾人的習慣。柯里的疑心病讓他不停要找工人打架,結果找藍尼麻煩的結果,就是藍尼回擊,把柯里的手捏到骨折。

柯里的老婆一次在馬柩遇到藍尼,她讓藍尼摸自己的頭髮,結果不小心被藍尼殺死了;因為吃過藍尼的苦頭,柯里一看就知道是藍尼下的重手,他和農場工人們想要一命抵一命。喬治只好決定在同事找到藍尼之前,先自己解決這個情況;於是他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自己先開槍,把藍尼殺死。他們的農場夢,好像也暫時只剩下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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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鼠之間」的演出都是以舞台劇呈現,台灣的劇場版非常失敗,有夠難看,完全沒有把史坦貝克,對社會、性格的深度展現出來,舞台搭景的確成功複製美國農場的場景,但是導演和演員們卻把好好的故事,弄到沒人看得懂。這個電影版本我個人覺得非常棒,約翰馬可維奇成功詮釋藍尼史莫的角色,從頭到尾像個不定時炸彈一樣,隨時可以摧毀看似平靜的生活。後來跑去演小螢幕探員的蓋瑞辛尼茲(Gary Sinise)的喬治,帥到就像矮版的勞伯瑞福(Robert Redford),他的聰明、離世、冷靜和耐心,讓藍尼將死的衝突,變得所有人最扼腕痛苦的一段。選角成功,加上演技加持,這部電影之於我而言,實在找不出什麼不經典之處。

也許史坦貝克從暢銷作家,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至今已經成為歷史課本、文學史上令人覺得害怕的一員;但是面對經典最好的方式是,不要想太多,把它當作初生之犢。因為許多周圍的人喜歡附庸風雅,加上很多無端的評價,如果還有人加油添醋,就會使得經典離每個人很遠,好像我們一輩子怎麼努力都到不了的高度。其實事情很簡單,好故事就是讓人喜歡的故事,寫到人的心底都佩服。就像好喝的酒一樣,說來說去就是一個「順」字了得;一個好故事、好劇本、好電影也不過如此,就是好入口、好消化、好吸收,而且餘韻無窮。



建議各大專院校的電影系,也應該要把這部電影百大片單來討論,而不該只有英文系的學生,才有機會接觸這個瘋狂激進的好文本。如果新寫實主義電影(New Realism)和法國電影新浪潮(La Nouvelle Vague)都可以成為討論的流派,為何文學改編成的電影,不能也當作一支重要的支派來聊一聊呢?畢竟這也是電影世界很重要的一塊拼圖。諸如:時時刻刻(The Hours)、大紅燈籠高高掛、大河戀(A River Runs Through It)、斷臂山(Brokeback Mountain)、真愛旅程(Revolutionary Road)、殉情記(Romeo and Juliet)。經典不必束之高閣,茶餘飯後拿來翻一翻,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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