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Mirror

 

自從2022年俄羅斯派軍隊全面侵略烏克蘭之後,我看了網飛(Netflix)紀錄片「 凛冬烈火:烏克蘭自由之戰 」(Winter on Fire: Ukraine's Fight for Freedom)、烏克蘭電視影集「人民公僕」(Слуга народу),以及美國歷史學家提摩西史奈德(Timothy Snyder)的線上課程「當代烏克蘭的形成」(The Making of Modern Ukraine),我認為由海王星守護的烏克蘭是俄羅斯的一面鏡子,映照出一個更溫暖、更善良、更敬天愛人的斯拉夫理想國;而烏克蘭人對於自由、民主與博愛的追求,體現在他們有如海王星般犧牲自我的決心。而俄羅斯盧布( ₽ )符號更讓人想到占星學的冥王星,很難不注意到(2024年)的俄羅斯與先前被天文學家自太陽系除名的冥王星,似乎有著極為相似的命運。

我希望你/妳開始觀賞蘇聯電影「鏡子」(Mirror)之前,聆聽俄羅斯搖滾樂團「Agatha Christie」的這首歌「I'll Be There」,以及接觸蘇聯晚期迄今保有巨大影響力的搖滾樂團「Kino」,已故主唱崔維克(Viktor Tsoi)創作詞曲的作品;可能妳/你已看過1970年代拍攝,近年才完成的美國電影「風的另一頭」(The Other Side of Wind),透過豐富的資料對比,我希望觀眾必須謹記在心,不論是前蘇聯或現今俄羅斯政權,甚至近代以來俄羅斯的流行文化.都要當心留意他們仍舊崇尚剛猛的男子氣概:強勢、情緒壓抑,缺乏溝通意願也缺乏同理心,更需留意的是,暴力仍是一個選項。也許已故蘇聯導演安德烈塔可夫斯基(Andrei Tarkovsky)看起來願意展現自己的脆弱面,但我認為他更關心「父親」形象的鏡像反射。

Mirror (Зеркало, Zerkalo) – [FILMGRAB]

電影「鏡子」透過數段真實的戰爭或新聞紀實畫面,讓觀眾有機會以第一人稱的視角,與主角一起經歷看似大步前進卻又殘酷動盪的大時代;已故瑞典導演英格瑪柏格曼(Ingmar Bergman)在他的電影「假面」(Persona)也用過類似的手法。由俄羅斯女星瑪格麗特捷列霍娃(Margarita Terekhova)一人分飾兩位不同世代的單親媽媽,正在為了生活精打細算;而導演安德烈塔可夫斯基的母親,也入鏡演出主角年邁的母親。總覺得電影中的每位女性已經盡全力付出愛與支持,但是幾乎沒有露面的男主角更關心自己拋家棄子的父親、青少年時期受軍事訓練時挺身保護學員的教官、還有中蘇邊境衝突時上戰場的俄國男人。男主角也希望兒子伊格納特達尼利采夫(Ignat Daniltsev)接受軍事教育,或選擇跟爸爸生活...

電影中許多元素似乎來自於前作電影「飛向太空」(Solaris)讓人覺得非常有趣,例如嚴重滲水的室內空間以及熊熊燃燒的烈火,如果電影「飛向太空」的劇情推進方式有如一輛高速奔馳的直達車,毫無眷戀地把觀眾載往結局;這次在電影「鏡子」中則感受到更深沉的呼吸,時間順序前後相互交織或任意延展,演員一人分飾兩角讓兩個世代間看似相近卻又衝突,還利用完全不同風格的真實影像素材成為電影拼圖的另類風景。當然觀眾最難忘懷的還是優雅的攝影機運動,令人屏息的動態畫面構圖,以及刻意凝結的時間感,我也很激賞電影中出現更多隨機性,像那段不知從何而來的女性長輩訪客,突然現身又突然消失,但桌上逐漸消失的水氣,好像真的有人來過。更不可思議的是瑪格麗特捷列霍娃的演出總是從容自在,讓我驚為天人,畢竟連我身為觀眾,都覺得導演安德烈塔可夫斯基的電影對白生硬又難懂,根本不適合口語表達。

The Mirror (1975) — True Myth Media

自從2022年俄羅斯派軍隊全面侵略烏克蘭之後,不只是觀賞前蘇聯導演安德烈塔可夫斯基的電影,甚至只要牽涉到蘇聯與俄羅斯體系的歷史、文化、體育紀錄甚至新聞時事,我都會極力保持高度警覺,避免落入蘇聯或俄羅斯不著痕跡又極為出色的政治宣傳手法的圈套,向全世界推播稱為「想像的共同體」的虛妄概念。這種政治宣傳手法經常透過艱深又知性的領域展開,例如:文學作品、古典音樂、民族舞蹈或芭蕾舞蹈及電影,吸引文人雅士的目光,再透過作家、音樂家、舞者、電影導演等,如癡如醉地頌揚偉大的祖國俄羅斯,藉此讓全世界認同俄羅斯是極其強大的國家,並且為此感到害怕;接著「想像的共同體」開始真正地運作起來,逐漸膨脹的野心吞噬周圍較為弱小的集合,也許是國家、也許是人民、也許是文化,然後好不容易被壓制的帝國殖民主義又會再度復興,而在「想像的共同體」中除了偉大祖國俄羅斯的統治階級外,其他人一定被視為低階的奴隸,全世界的人權秩序大開倒車,天賦人權的自由也從此遙不可及。最後我想說的是,我們總是需要鏡子看見自己真正的樣子,而今日仍在遭受戰火蹂躪的烏克蘭正是反映俄羅斯政府野心的一面鏡子。我願榮光歸烏克蘭!我願榮光歸英雄 !(Slava Ukraini!Heroiam Sla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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